空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身便要走。
他好像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将一本书递给了呆愣在沙发上还没回神的妹妹。
“拿去吧。”
荧如梦初醒,顾不得计较他刚才的戏弄,当即欣喜若狂地接过书:“谢谢哥哥哥哥最好了!”
空留下一个温婉的微笑,径直往厨房去了。
离吃饭前还有一小段时间,刚好可以用来阅读她的爱书,完美的时间规划。
她低头一看封面,脸顿时垮了下来。
熟悉的紫色,熟悉的白花。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那本家喻户晓,堪称为儿童邪典的枕边毒物。
——《野猪公主》。
“哥哥,明天也像今天这样在家陪我好不好?”
空洗完澡躺到床上后,荧抱住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怀里:“一个人…会变得很不安,很害怕。”
“抱歉,我会尽快回来的……”
空不疑有他,如果可以,他也想一直陪在妹妹的身边,奈何教团那边离不了人。
“每次都这么说,”她有点不悦地轻哼一声,“不公平,哥哥对我的每个朋友都知根知底,但哥哥认识的人我就只知道戴因和渊上。”
“我…没有朋友可以介绍给你认识,”在那段旅途结束,与戴因分道扬镳后,他就加入了深渊教团,“不是故意瞒着你什么。”
曾经的哥哥人缘很好,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即使他不主动结交,也会有很多人围绕在他身边。
和哥哥一起旅行时,也大多数是哥哥在负责与人沟通交际,她向来不喜欢应付这些。
但现在,情况似乎逆转了过来,不善交际的她变成了更受欢迎的那一个,她不断认识着新的同伴,又一次次与他们相伴着踏上新的旅途,而哥哥则独自站在了阴暗的角落里,守望着她。
“…我想去深渊教团看看。”
想知道哥哥一直所统领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没什么好看的,”空心里暗暗苦笑,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计划着找机会从他身边逃跑,“要是觉得闷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外面散步。”
荧并没有被这个具有极大诱惑力的条件诱惑到,她摇摇头,坚定道:“你一个外来的人当了首领,有些人想必会很不服气,万一哥哥被手底下人欺负了怎么办?”
空看着她义愤填膺的表情,无奈地笑了笑:“我没有被人欺负,放心吧。”
“我要看了才信,”她一脸严肃,“哥哥要是怕我使诈,可以绑住我的手用绳子牵着我。”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这又是什么奇怪的py?
好在空并没有想到那方面,最后还是经不住她软磨硬泡,答应了明天带她一起出门。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不会乱跑老实待在哥哥身边的。”
临出门前,空还要再交待些什么,荧在他开口絮叨之前打断了他。
哥哥再念下去今天还用不用出门了。
空看起来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只好主动牵住了他的手:“你要是不嫌丢人的话,就这样牵着一起走吧。”
空一直下垂的嘴角这才露出了些笑意:“嗯。”
她被他看得脸热,只好催促道:“好啦快走啦,再不出门你那小秘又要怀疑我教唆你旷工了。”
“…你的好同志知道你这么叫他吗?”
空拿她没办法,他握住门把手,催动体内的力量解锁。
…原来是用这种方式来开门的吗?
确实,她原本的力量被天理维系者封印,从四神那借来的元素力也被空彻底清除了,用这种方法来锁住她最简单有效,除了他自己的力量,没有什么能打开这道禁制。
还需要…更多的力量。
门的另一端,衔接着的是那片熟悉的因提瓦特花圃。
荧回头看向他们刚才出来的地方,是那个停放过她身体的宫殿,也是空曾经在坎瑞亚王庭的住所。
只是,它们都已面目全非,早就破败不堪。
用断壁残垣来形容更为贴切。
不变的只有那一片片的因提瓦特,花儿们不知是不懂亡国的悲痛,还是在强颜欢笑,依旧兀自在那自由生长。
与做好万全准备后毅然赴死的白夜国不同,坎瑞亚的覆灭,无人能在这场浩劫中幸免于难。
这个地方荧虽然在梦境中见过,但亲自踏足还是第一次。
恍惚间,她似乎回到了那一天,她被哥哥从沉眠中唤醒,两个人在逃离提瓦特的路上被天理维系者拦截,拆散。
察觉到了妹妹的颤抖,空紧紧握住她的手:“…别怕,有哥哥在。”
他语气坚定,仿佛只要他牵着她的手不放开,他们就再也不会走散。
怕?不,她不害怕。
她是在愤怒。
这个国家,像个错误一样被人用橡皮擦残忍抹去,只留下白纸上的痕迹在无声哀嚎。
多么荒谬,多么冷漠。
在空例行公事召见部下时,荧钻进了他的书桌底下。
她还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