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月季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许舟用力点头:“就是你。”
眼看着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就要到了,长京大学开始准备祭祀花神的活动。每年花朝,都会选出一个女生来做花神,需要游街献舞,晚上还会举办灯会,很是热闹。
今年花朝票选出的花神是月季。
“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票选结果都公布了,你好好准备呀!”许舟看上去比她还兴奋。
她说着伸手似乎想要搭在月季肩膀上,月季微微侧过身子,不动声色躲过她的手。
“知道了。”
许舟这人看着亲切,但是藏不住偶尔迸发出来的野心和欲望。月季不难看穿她,因为她们是同一类人。
再加上上次月季不小心撞破她的秘密,还是不要靠得太近为妙,免得惹火上身。
校园公示栏后排是一片绿化带,绿化带路边正站着金千巧,自从姜朝离开学校后,她几乎就没有和金千巧私下见过面。
金千巧挎着一款小巧的手提包,一手怀抱着两本书,她见到月季扬起笑容:“rose,恭喜你,我看到你当选了今年的花神。”
“谢谢。”月季回应道。
金千巧侧眸又看了看公示栏,语气似有留恋。
“可惜我看不到了,我今天就要提前离校,恐怕连毕业照也拍不了。”
也是,毕业季,各奔东西。
这么想着,月季竟不由腾升出几分惜别之情。她和金千巧谈不上闺中密友,算计多过真心。
不过这一来一去之间,倒也积累下一些情感的淤泥,人不就是这样吗。
月季想着朝她伸出右手:“祝你前程似锦。”
金千巧笑意更深,她握住月季的右手;“一定,你也是。”
许舟站在两人身后,目光牢牢地放在她们交织的双手上,抿紧了嘴角。
卅二公馆今日有个私人宴会,主人包下了整个场地。
公馆内精心布置过,陈设华贵。一旁站着个穿燕尾服的男人,正悠然的拉小提琴。
长桌上的主人席位坐着一个男人,看不出年纪,不过脸庞还是隐约露出道道褶皱。头发似是染过,乌黑发亮,被整齐梳到了脑后。
这人便是当今的首相文峰。
桌旁两两叁叁坐着国会的各个议员,大多是自由党的人。其中就有陈方忆,他今晚第叁次低头看表,黄兴还没到。
秘书匆匆上前对着文峰耳语,文峰点头。
文子轩不满:“这个黄兴和朴悯怎么回事?爸爸的宴会也敢迟到。”
文峰设宴本意要邀请朴世京,哪知道朴世京借口身体不适,让朴悯来赴宴。
话音刚落,黄兴就笑盈盈走进来,他挺着大肚子走起路来左摇右摆,模样滑稽。
“哎呀,来晚了来晚了,抱歉,我的车半路抛锚。”黄兴一屁股坐下来。
没一会儿,门口的侍从又领着朴悯走进来。
朴悯穿着一件黑色夹克,下身是一条小脚工装裤,脚下蹬着一双男士短靴。穿着新潮,和公馆里这帮西装革履的政界翘楚格格不入。
陈方忆再次低头看表,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
黄兴见到朴悯继续喋喋不休:“我刚才在外边见到朴检的摩托车了,真是帅气啊,我要是年轻几岁也要找辆摩托车玩一玩。”
他说着还兴奋的搓手,跃跃欲试。
文子轩语气不善:“不知道朴议长身体如何?”
“世京哥现在好多了,他让我敬大家一杯。”
朴悯说着从盘子里端起一杯香槟,作势要敬酒。文峰笑笑举起手里的杯子,大家见状连忙都碰了一杯。
朴悯入座,侍者弯腰递给他一张热毛巾。
“这次是个私人宴会,大家随意就好。”文峰放下杯子。
宴会开始,政客们便互相攀谈起来。
“听说黄部长的夫人最近在和你闹离婚?”一旁建设部的王议员说道。
“没有的事,别瞎说。”
黄兴急忙摆手,他说着瞟了眼文峰,所幸文峰并没有关注他。
“这些事倒也罢了,我听说南区开发那边出了点问题?要是那群居民闹上新闻,想必文首相脸面也挂不住吧?”
陈方忆这才开口说话,南区开发是黄兴负责的项目,他一听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朴悯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
蒋介成倒下没多久,文家大大小小的私人宴会不知道请了几次了,从财政部请到建设部,不过这次倒是头一回邀请朴家人。
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在摸议员立场,不少人纷纷表忠心。虽说文家受到重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文峰说到底还是首相。
文峰招手让人拿来一只通体透亮的花瓶,瓶身烧制了青花。正是那只由文媛捐出,又让文子轩拍回来的瓷器。
花瓶价值不菲,侍从把花瓶转过来的时候,却发现瓶身上多了两道划痕。
众人止不住窃窃私语,划痕丑陋。
文峰站起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