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没有挂断,那头的时妈也能听到这边对话,她的嘴里也一直说个不停。
时笙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即将手机贴到了耳边,道:“喂?妈?”
时妈总算是听到她的声音了,“刚刚干什么去了?”
时笙抿唇,“在外面吃饭,刚刚在等上菜。”
时妈轻轻‘嗯’了一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时笙的手在裙子上捏了捏,脸上的紧张根本就藏不住。
既然都这么开口问了,肯定就是知道了。
“回答我!”时妈继续出声,连语调都比刚才高了不少。
时笙叹了一口气,“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电话那头的时妈直接被气的闭上了眼睛,“时笙,你是真的想气死我。”
京大的美术学院跟考古学院不在一个校区,时爸今天刚好是有事去了时笙所在的那个校区。
说来也巧,就是在路上碰到了时笙他们院的院长。
时爸和院长算得上相识,关系说不上是多好,但总归是认识。
当初进校的时候时爸也没瞒着这件事情,院长也就知道他们的父女关系。
“老时啊,你怎么都不劝劝你家闺女,那好好的保研机会怎么能说要就不要呢。”
“保研?”时爸有点惊讶,这件事情时笙根本就没跟他提起过。
虽然那段时间他不在家,但他们爷俩是通过电话的,但时笙并没有主动跟他说过学校的事情。
院长点头,“是啊,我是真的觉得她是个苗子,深造一下总是好的,结果你说这孩子,说不要就不要,她是不是打算去国外进修?”
时笙这四年的成绩一直很稳定,文化课能保持在院系前五,专业课能保持在前三。
在校的综合表现可以称得上是优秀。
这样的优异表现,保研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更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结果当初跟时笙谈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是二话没说就拒绝了。
给她的那张申请表,从发下去就没收回来过。
时爸摇头,“我暂时还不知道。”
他笑的有些勉强,自已确实是失职,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是一点都不知道。
跟院长又寒暄了几句,时爸办完事情就回了家。
一问,原来不止他不知道,连时妈也不知道。
其实他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毕竟孩子大了,总还是有自已的想法。
但时妈明显就跟他的想法不一样了。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抓起旁边的手机就给时笙打了过来。
只不过一开始接的人是喻文州,不过也好歹算是缓解了一下她的怒意。
“时笙,你保研的事情为什么不跟家里说!”
时妈的怒吼直接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时笙撇头将手机拿远了一些。
时笙闭嘴不答,那边的怒吼还在继续,“说话!”
时笙闭眼吐了一口气,还真的是和以前的无数次一模一样的台词和语气,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这次,她的心态好像莫名的没有那么恐惧了。
“我有自已的打算。”她道。
“你能有什么打算?就算你现在不想当老师,读研期间你还可以再考虑考虑,结果这么好个机会你就这么白白放弃了?!”
“我真的只是有自已的打算。”时笙继续解释。
“时笙,你这么做是不是就是为了气我!”时妈的语气愈发激动,甚至有了声嘶力竭的趋势。
“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气你什么,我真的只是想要自已做一次选择,我不是小孩子了。”
“时笙,时笙,你就是为了报复我是不是,是不是!”
时笙真的受不了这样被质问的语气,“我说了我没有!”
“你给我回来,就知道在外面玩儿,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来!”
语毕,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声音。
时笙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想缓解一下心情,但眼泪最终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果然是还是曾经渴望过的东西,就算没有得到也一直放不下。
喻文州在里面见她放下了手机,赶紧走了出来。
看到小姑娘掉眼泪也有点慌。
他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怎么了?”
喻文州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还有眼底对她毫不掩饰的关心。
时笙越想忍着,眼泪就越往下掉。
“走吧,我们先去坐着。”说完,他揽着时笙的肩膀先进去了。
有时候哭也不一定需要安慰,就有人能静静的坐在那里陪着你就好了。
喻文州将凳子搬到了她旁边,只是默默的给她递纸巾,也不催她。
这次时笙的眼泪还算止住的比较快,见她不哭了,喻文州又递了一杯水过来。
时笙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