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给了我这么多小费我想我们已经不是萍水相逢的关系了。”她露出俏皮的笑容。
“既然如此,就再聊聊你吧,小姐。”达达利亚并不吃这一套,但他还是侧扶着额,用单纯又好奇的眼神看着她,“你刚刚说,你第一次见到查理先生,是在酒吧门口”
“你瞧塔莉那副花枝乱颤的样子,笑得像朵郁金香似的。”
“如果我也有那么英俊年轻还阔绰的客人,让我变成郁金香都行。”
两个无事可做的销售经理躲在靠近后门的角落里嚼舌根。
其中一人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两下,他回头看,是那个新入职的璃月男孩。
“什么事?”他皱起眉,“酒窖那边的人不许来大厅,你不知道?”
宁归举起本子。
【刚刚那个同事少拿了两瓶酒。】
“知道了,我会送过去的。”招待接过酒瓶,手像扇子似的挥动两下,“你快回去吧。”
就像谁稀罕在这儿待着似的。
宁归转身时偷偷翻着白眼,台上那个歌手唱的还没他这个大二在校生好听。
等他离开,两个招待又开始窃窃私语。
“不理解老板为什么招了个哑巴,长得再好看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啊。”
“那显然不是摆在店里用的。”
“你是说老板想留着自己用?”
“噗,小点声,瞎说什么大实话!”
这边,达达利亚的余光瞟见那道清瘦的背影,他打断红发女郎的夸夸其谈,举起酒杯故作不经意,“对了,你几点下班?”
“诶?我、我吗?”塔莉的脸突然变得很红,“销售经理的工作时间很宽松的不像其他人一样有早晚班之分。”
“早晚班?”
“嗯,早班是凌晨十二点下班,晚班是早上五点。”塔莉说完,又强调一遍,“我随时可以下班。”
“这样啊”达达利亚抿一口酒,望向窗外,“那你不如早点回去休息。”
“什么?”
“我是说,陪我聊了这么久,你看起来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达达利亚像是笑了笑,俊美的面庞被阴影覆盖了大半,如水般温柔的眼眸都因此变得模糊起来。
“可是我还完全”
“抱歉啊,塔”
“塔莉,我叫塔莉。”
“嗯,听着,塔莉。我很累了,我想一个人待会。”
达达利亚依然笑着,可塔莉确信,他眼中一点温存都不剩了。
塔莉莫名打了个寒颤,她点点头,拿起自己的提包,“那就不打扰您了,先生。”
她快步穿过大厅,路过领班瓦里安时,抬起苍白的脸,“停掉表演吧,那位先生根本不喜欢这首歌。”
宁归下班时,大厅里的音乐已经变回了舒缓轻盈的爵士乐——比哪首聒噪的歌强。
他将围巾在脖子上又缠了两圈,向小巷外走去。
夜晚巷内比白天更冷,穿堂风刮过,粘在墙壁上的海报和广告贴画摇摇欲坠,头顶脆弱的铁制吊灯摇晃着发出“嘎吱吱”的声音,像老鼠叫。
此情此景,越发让人联想到凶杀案或是鬼片现场。
宁归呼出一团白色的哈气,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
“走那么快做什么?”
“!”宁归被吓一跳,发出无声的尖叫。他僵硬地回头,看清从黑暗中缓慢走出的是达达利亚,这才松一口气。
不对,他怎么在这儿?
“许你来这里上班,不许我来这里喝酒?”达达利亚下巴埋在围巾里,脸上浮现着不自然的红晕,但眼神还算清明。
“”
夜晚实在太冷,宁归懒得拿本子出来。他静静地看着达达利亚,等他先开口。
“不许这么看着我。”达达利亚上前捂住他的眼睛,声音听起来比平时黏连,“唔怎么回事,头有点晕。”
废话,喝完酒还吹风,你不晕谁晕?
宁归想了想,拿下达达利亚的手,摘掉围巾,踮起脚,像打扮狼外婆一样将围巾盖在达达利亚头上。
缠绕两圈后,不忘在正面打一个结。
这下不仅像狼外婆,更像忍者。
宁归看着达达利亚的样子,不禁笑了。
达达利亚缓慢地眨了眨眼,他明明见过宁归笑,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感觉却不太一样。
对了,他对冬妮娅这样笑过,也对托克这样笑过,但对自己还是第一次。
“你可真吝啬啊。”他小声说。
一个人在嘀咕些什么啊?宁归没听清,等他再靠近时,达达利亚却说,“回家吧,再这么干站下去,可要冻僵了。”
宁归不打算追问,达达利亚说的没错,天越来越冷,没必要站在这纠结一句自言自语。
“你不冷吗?”没走几步,达达利亚又问。
天上又飘起了星子似的雪花,宁归把外套领子竖起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