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苦衷。
但是一想到夏洪庆和吴氏对自己的好,想到夏瑞轩为自己受的伤,想到每次自己最难的时候,都是他们倾尽所有的支持和奔走……
夏月初心里难受,鼻子发酸,却不想当着薛壮的面哭,猛地别过头去。
薛壮一见顿时急了,来不及挪坐到轮椅上,直接站起身,踉跄几步走到夏月初身边,轻捏她的下巴转向自己,看着她发红的双眼,心疼得不行。
「先把爹娘接过来看病,这才是最要紧的。」薛壮把夏月初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手掌在她颈后力道适度地揉捏,「你别着急,这次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一定支持你,好么?
夏月初在薛壮的安抚下渐渐放鬆了身子,伸手搂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眼泪终于默默地滑落。
薛壮知道她心里有太多的压抑和委屈,所以也没有再劝说,只是强忍着双腿的酸麻,努力站稳身子。
他一心想要成为夏月初的依靠,却总是给她带来一个又一个难题,迫使她经历着本不该经历的磨难。
胸前一小块布料被她的眼泪浸透,湿哒哒地贴在心口窝上,让薛壮的心也格外酸楚难受。
165异样平静
掉了几滴眼泪之后,夏月初洗了把脸,瞬间又恢復了精神的模样,甚至连刚才的气愤都看不出来了。
薛壮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这脸儿变得有些太快了吧?总觉得她平静的表象下,似乎隐藏着无限的波涛汹涌。
「放心吧,我没事。」夏月初反倒冲他微微一笑,「我不会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的。」
说罢,她悄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对付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是以牙还牙!
薛壮有些担心地握住她的手,叮嘱道:「有什么事咱们一起解决,你可千万别意气用事。」
「放心吧,我可从来不逞个人英雄。」
秦铮被薛壮叫进去叮嘱了半晌,然后陪着夏月初一起回到夏家村。
夏洪庆晕倒之后,傍晚便醒过来了,只是精神一直不太好,饭也不吃,话也不说,就脸冲墙躺着。
见到女儿回来,他也还是恹恹的,干燥的嘴唇嗫嚅半晌,才声音沙哑地说:「月初,你回去跟大壮说一声,那五两银子,是咱家跟他借的,就算砸锅卖铁,也一定还给他……」
夏月初来的路上已经做了许多心理建设,但是看到夏洪庆此时的模样,听到他的话,还是被气得指尖颤动,嘴唇也止不住地发抖。
盛氏来这么一闹,几乎击垮了夏洪庆全部的骄傲和自尊。
秦铮见她这样,登时想起之前薛壮的叮嘱,赶紧劝道:「夏大爷,快别说这样的话,大哥和嫂子是真心真意孝敬您二老的,您这样说,不是伤自己人的心么!」
夏月初深吸一口气,坐到炕边道:「爹,我现在也能赚钱,就算是孝敬你们二老,用的也是我自己赚的银子,你就放宽了心用。要是没有你和娘能有我么?我这条命都是你们给的,几两银子算啥啊?」
前面几句话还说得夏洪庆心里头暖融融的,听到最后又顿觉刺耳起来,斥道:「几两银子算啥?你说算啥?五两银子都够咱家过两年安稳日子的了,你才赚了几天的钱?看把你狂的!」
秦铮闻言笑道:「夏大叔,你怕是还不知道吧,如今我嫂子的身价可不比寻常,出去接一次席面,没有五两银子都不稀罕去呢!」
「啥?」夏洪庆闻言吓了一跳,狐疑地看向夏月初。
虽说上次回来做的几个菜都还中吃,可也不至于值那么多钱吧?
夏月初点头道:「爹,你就放宽心吧,这点钱我出去忙活大半天儿就赚到了,还值当把你气成这样!」
「那、那你现在不是比大壮还有钱啊?」夏洪庆穷了大半辈子,突然听到女儿要发大财的事儿,一时还有些受到惊吓,哆哆嗦嗦地问。
「是!」夏月初毫不犹豫地说,「现在是我养着他,爹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秦铮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抽动两下,强忍着才没笑出来。
夏洪庆闻言却脸一板又训道:「别赚点钱就翘尾巴,大壮是个实在孩子,如今又受了伤,不然肯定有出息,你在家可不许说这种话!」
「爹,我知道。」夏月初笑应着,「我和大壮打算去县城开酒楼,要忙的事儿多着呢,这回把你和娘接过去,就先别回来了。等那边都收拾好了,再把大哥一家也接过去,你们也好个我们帮衬一二。」
夏洪庆却摇头说:「去啥县城啊,我不去!姑爷家的生意,哪有老丈人丈母娘去搀和得,到时候好了坏了,钱多钱少的,别连个表面的和睦都维持不住。」
夏月初知道夏洪庆死板固执,知道想要劝动他也不急在一时。
「行,那咱进城找大夫看一下总是要的吧!」夏月初说着脱鞋上炕,打开炕琴就开始收拾东西。
她翻出个包袱皮,却发现炕琴里的衣裳少得可怜。
「娘,我之前给你们买的衣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