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这段时间我们了解到的信息,东西伯利亚基地被敌军长期渗透,常年有自由联邦科学家团队在内进行违规实验。实验对象都是没有姓名的战俘和附近部落居民。实验失败后大量人体残骸输送到所谓的流放者部落。流放者们?问得好,他们的确不会白白接受好处。那里的部落居民是一群誓死拥护数字生命计划的疯子,出于对数字生命计划宗教式的崇拜,年轻的后代自愿进入基地献上身体。”
“这种把头皮剥掉挖脑浆的变态实验他们怎么愿意主动加入呐?搞不懂……”一名年轻的战士一脸晦气地说。
武装直升机飞过崎岖冰冷的山脉,螺旋桨的噪声盖过所有。阿尔维奇中校用怀里的枪支去指屏幕上流放者部落的坐标。
“基地的科学家宣称实验成功了一半,直到完全成功的时候,部落居民们必是第一批成为数字生命的艺术家,那时候人类的历史就改写了。”
“狗屁。”林羽嗤笑道。
事实上,很少有人知道十五年前数字生命计划的真实进度。很多地下实验宣称要复原那个伟大的计划,不过是噱头和骗局。
正如林羽说的那样,是狗屁。
自由联邦和叛军科学家们的荒谬实验具体步骤是把人脑摘掉安上机器盒子等待意识上传。而人体却在注射免疫针剂后加速萎缩,萎缩成牲口那样很难辨认出人形,这样根本没法上传意识,还让很多人丢了命。
“实验失败后的人体,都作为牲口肉流回部落。部落的人需要肉作为热量补给,不然很难在这低温下活过去。”林时说。
“所以,那里的人和实验基地达成了共识。基地提供肉,他们负责销毁。他们提供可用的,完全自愿的实验对象,基地承诺他们会成为数字生命计划第一批受益人。”林羽总结道。
“就是这样。”中校的声音传进每一个战士的耳麦,“目前部落对我们的战士没有展现出恶意,我们也没有检测出部落有任何杀伤性武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尽快把报告坐标的两位学员接回来,等待上级命令再返回取证。”
军用透视望远镜的检测结果是,流放者部落里只有一些老掉牙的武器,因为他们的居民还保留着打猎的习惯。
三架漆黑的武装直升机在部落上空盘旋,噪声肆无忌惮地冲进每一位居民的木屋。
巨大的黑影罩住庆平酒馆,少倾,缓下高度。
部落居民们很少看到这么多战士全副武装地进入他们的生活区,许多人的神情已然知晓那件事瞒不住了。
酒馆老板庆平一派淡然,和阿尔维奇上校交涉。
“我们救了一名绿洲战士,是个女孩,伤势不重。”庆平大大方方地指向酒馆里头,“你们可以把她带走了。”
“是两个。”林时抱着枪走上前,“还有一个女孩在哪里?”
“你居然知道?她走了。”庆平微笑道。
林羽第一眼就讨厌庆平脸上那股装出来的虚伪,他撞开庆平的肩膀走进去。
而林时隔着头盔仔细地打量庆平以及他身后的庆和。庆平似乎又在调颜料作画,一块围裙上沾满不规则的颜料痕迹,庆平看不见这些战士的脸,还是静静地对着他们的头盔微笑。
林时冷冷移开视线,跟在其他人身后进入酒馆。
陶丽尔果然在庆平指的小客房里,炉里炭火还未燃尽,她已经能虚弱地睁眼。
“岁岁呢?”林羽上前就问,“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孩。”
“林羽,你真的确定有另一个后备役来过这里?”中校问。
陶丽尔模糊地摇了摇头,她当然认不出穿得严严实实的林时和林羽,只是她从被奥斯卡暴力拉闸失去意识到这个清晨醒来,记忆里是有个人一直抱着自己,但……
“林,把她抱起来我们先离开这里。”中校命令道。
林时直接无视了,他在小小的屋子里来回踱步试图寻找一点点和岁岁有关的蛛丝马迹。林羽先注意到陶丽尔的脚,上面居然穿着一双他们给岁岁买的羊毛袜。
林羽握住陶丽尔的脚踝仔细地查看,确认岁岁一定在这里呆过。
他们的队友把陶丽尔抬到担架上。
林时一把揪住庆平粗麻布的袄子。
“给我说实话。那个女孩去哪里了?”
“长官,有话好好说。”庆平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我告诉过你,她一大早就走了。”
“林,耐心点。”中校说。
林羽对这帮疯子没有忍耐力,他把庆平扯过到酒馆的火炉旁,日光照进来将昨晚岁岁没有看清的油画和“腊肉”照得十分清楚了:火炉旁挂着风干扭曲的人体,他们被摘除了脑袋,身体也因为实验药剂的原因挛缩已久,脖子以上装着废弃的实验装置;而庆平的油画,画的正是这些尸块——一具扭曲发黑的身体在吧台边喝酒,在火光中舞蹈,还有庆平自己想象的数字飞升后的灵境。
如果岁岁昨晚看清楚这里挂着的是自己的同类而不是牲口风干肉,大概也能猜到自己吃的肉饼不是人造牛肉而是天然的……人肉。
实验基地最中意不